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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
四川大学艺术学院
视觉传达设计
作品编号113458
作品分类视觉传达设计
创作年代
2020
作品尺寸--
作品材质--
题材--
400-601-8111
服务时间
周一至周五 9:00 - 17:00
作品描述
设计构思:从人文关怀的角度出发,以艺术化的手法传达进食障碍群体的挣扎和苦痛,以警示符的形式引发公众对于当前主流审美的反思,以及对于个体外形认知的自我重塑。患者宏观心理特征提炼,赦宥,怔忡,祭献 ,我执,痴狂,悔罪,逢迎,快慰,具足。画面中多次出现了手与眼的元素,手代表着我的欲望与需求,因为人是看不到自己的眼睛,只能看到别人的眼睛,眼睛代表着外界的注视与观察。 作品描述:《好好吃饭》
进食障碍(Eating Disorder)又称摄食障碍,是一种临床精神疾病,表现为对患者心理及生理健康构成不良影响的异常饮食习惯。据临床研究统计,进食障碍一般伴随抑郁症、焦虑症等多种心理并发症,均康复周期长达五年,且总体治愈率低至50%。相较于普通心理疾病患者,进食障碍患者通常具有更加强烈的自残和自杀倾向。
本世纪以来,进食障碍的年确诊量正呈几何倍增长,它已然成为目前世界范围内死亡率最高的精神类疾病。本次视觉表达研究决定从人文关怀的角度出发,提取进食障碍病程中的心理要素,通过插画排版的形式将其视觉化、形象化,初衷在于以艺术化的手法传达进食障碍群体的挣扎和苦痛,以警示符的形式引发公众对于当前主流审美的反思,以及对于个体外形认知的自我重塑。
1怔忡: 如果对进食障碍的致病心理进行深入剖析,我们不难发现,其所有亚型中的心理表征几乎都建立在对事物的恐惧心理之上,其中包含着食障症患者在长期的自觉外形约束中形成的对于“食物”这一概念的认知偏差。以规制外形的目的为视点来看,食物几乎完全可以和“热量”画上等号,如此一来,“进食”在患者心中就无疑是以“身材走样”或“前功尽弃”为代价的,至于“食物”的营养学涵义,则完全被忽视了。
这一点在厌食症和神经性贪食症患者中的体现最为显著。在他们看来,身体在达到心中“审美标准”之前是不需要或不配摄取营养的。正因如此,这类患者通常不会为以类似“危害健康”为理由的治疗规劝所打动,毕竟对他们来说,对“死亡”的恐惧只是概念上的,而对“增重”的恐惧却已经成形,并深深作用于个人行为模式之中。
2赦宥:以暴食清除行为为例,虽然在外人看来,暴食行为的性质无疑是狂欢的、释放的,但事实在某种程度上却恰恰相反。多数受访者表示,“暴食行为”的概念本身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不可饶恕”的。“暴食”就意味着“失控”,心理层面上,这对于具有普遍完美主义倾向的进食障碍群体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为了“赦免”自身,他们只有诉诸催吐、过度运动等清除行为。《赦宥》的画面主体是一只紧握玫瑰的残破手掌。卡路里的象征——薯片化作花瓣,构成右上方紧簇的三朵玫瑰的花蕾,而裹着坚果粒的巧克力棒则充当了
玫瑰带刺的枝干。左下方的手掌被玫瑰的突刺划伤、洞穿,却依然紧握着玫瑰不放,象征食障者与豁免性的自毁行为之间的纠缠与羁绊,患者在清醒中观望,眼看自身在一次次“宽恕”中向着深渊滑落而去。
3祭献:“祭献”象征进食障碍中“暴食”的部分。在食障者心中,食物用来喂养心中饕餮的吗啡。英文“Offering”作名词使用特指宗教意义上的“供养”,即“祭献”。
蛋糕上绵密的奶油与融化的面部特征相互弥合,这构成了《祭献》的主体画面结构,硕大的奶油蛋糕象征压抑之后井喷的暴食欲望。长期的饮食紊乱消融了原本的奖惩机制,使得个体机动能力与暴食行为紧紧贴合,纠缠不清。画面中人
物的右眼尚在原位,右脸还隐约能够看出轮廓,而左脸和左眼却融进了蛋糕的奶油之中;左侧黏稠的奶油空出了半只手样子的负形,徒手抓蛋糕的形象呈现的是进食障碍的精神病性特质;右侧黑发的纹理经过异化感处理之后也显出液体般黏腻的流动质感,其中多出来的一双眼睛是藏匿于成瘾性之下的外形规制,对患者来说,这双规制的眼睛从未闭合,它们一直在内心深处凝视着,作为食障行为的注脚而存在。
4我执:“我执”象征进食障碍中“控制”的部分,食障症患者从控制摄入中获取自律性的优越感和掌控感。我执又称人执,小乘佛法中指妄执人心中有一“实在的我”(补特伽罗)。《成唯识论》中将我执分为俱生我执和分别我执,其中后者是后天熏习得来的,表层意识中的“我”,也就是精神装置中的“自我”(Ego)。
三只叠握的手和被食物塞满的皮囊构成了《我执》的表现主体。其中,三只手分别象征本我、自我和超我三个人格层面。膨胀的自我之手在认知偏差的扭曲下扼住了人物咽喉,与身躯相连的本我之手挣扎着试图阻止自我的疯狂行径,然而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超我之手又对本我求生的欲望横加阻拦。食障症患者在人格的自相残杀中逐渐丧失制动能力,沦为被食欲填塞的罐状容器。
5痴狂:《痴狂》的画面主体是一个盛满“注视”的马桶的横切面,其下水管道部分的造型却参考了人的咽喉结构来表现。一只手伸进喉咙,试图清除淤积得满满的“注视”。此场景灵感来源于神经性贪食症患者中常见的催吐行为,眼睛形状的块状结构象征食障患者所受的内外凝视,这些凝视和滑下喉咙的食物一样令人不适,他们在通过催吐清除食物的同时,也是在清除观念中“异类”凝视。画面中,坐便器部分与人体咽喉结构相连,象征在进食障碍患者心里环境中,“进食”永远和“清除”相连接,消化食物和消化视自己为“异类”的观念一样痛苦。
6悔罪:“悔罪”象征进食障碍中“罪恶”的部分,患者认为自己身受食障行为的反复折磨完全是咎由自取,通常,他们会通过对自身实施带有惩罚性质的措施来“弥
补”、“赎罪”。“Contrition”中文译为“痛悔”,源于拉丁文语汇“Contritus”,意为“被罪恶碾碎”(ground to pieces)。《悔罪》的表现主体是被藤蔓紧紧束缚在剑刃之上的双手,熊熊烈火将肉体和剑身围困其中,像中世纪野蛮的火刑,也像一场血腥至极的宗教仪式。其中,断剑象征自我惩戒,食障患者自缚于此,极度痛苦却无法割舍。画面下方张牙舞爪的火焰里藏着阴魂不散的外形凝视,它们切断了患者的退路,形同茧房。
7逢迎:“逢迎”象征进食障碍中“讨好”的部分,指患者视“为人所接受”为自我评判的最高价值。“Ingratiation”的动词词根“Ingratiate”中文译为“奉承”、“讨好”,其名词格式准确指向进食障碍中“逢迎”的心理特质。
《逢迎》的画面主体是手持面具的人,面具上的双眼挂着深深的疲惫,面具下的面容却五官不明,一团漆黑。人物的脑中充满了种种凝视和规制,象征外界的看法成为食障症群体评判自身的基本尺度。画面中面具上的脸孔光洁清晰,面具下的肉体却被扭曲的黑暗物质侵据,正如藏匿于人群之中的进食障碍患者,竭力伪装的“正常”之下早已面目全非。
8快慰:“快慰”象征进食障碍中“慰藉”的部分,用食物填补社交隔离引发的孤独、焦虑和抑郁等情绪。《快慰》的表现主体是双手捂嘴的人,他的脖子和胸腔化作了一个巨大大苹果,皮囊下长满了剧毒的藤蔓。其中,这双指节分明的、强有力的手紧紧窟住人物的口鼻,象征食障者强烈的社交孤立倾向,以此避免将病症公之于众;人物左脸皮肤完整,右脸却暴露出内心盘根错节的毒藤,象征进食障碍在掏空个体内部资源的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消解了其负面情绪,撑起了一具看似完整的皮相,对食障行为的强制戒断无异于将患者推向自毁。画面中,笔者用苹果的具象替代了人物的颈部和胸部,意指在社交孤立闭环的浸润下,个体的存在已经与食障行为融为一体,其身心都被食物和“食物”的概念所占据,力量随之流失殆尽。
9具足:《具足》的主体意象是一具异形结构后的女性胴体,取悦外界的观念在进食障碍群体体内生根发芽,主宰了身躯的一切链接和运动,本我却在这种内部吞噬之中消融殆尽。画面中,固态的肉体被处理为液态质感,极具视觉冲击力,意在对进食障碍的破坏性进行极端、强烈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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